53岁的王秀云是简阳施家镇一茶铺老板，在长达1年多时间内，他将魔掌不断伸向当地一初级中学的多名女生。要不是14岁的芳芳意外怀孕，不知还有多少幼女遭蹂躏！日前，简阳警方在成都火车北站将王抓获。据悉，受害女学生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，“留守儿童”的处境再次引起了方方面面的关注。本报记者两下简阳，对此事进行了调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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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想到，他是这样的人
施家镇是个民风淳朴的小镇，距简阳城25公里。施家镇初级中学是该镇唯一一所中学，学生1300余名。
王秀云开的茶铺距学校不足300米，里面有10多张陈旧的八仙桌和两盏老式电风扇。街坊们说，王秀云身高约1.6米，身材干瘦。他在当知青时认识了和自己同龄的妻子陈某。在人们眼中，王秀云与陈某是对恩爱夫妻。当王秀云被警方刑拘的消息传出后，人们着实被吓了一跳，都称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：“我们真的想不到，他会对那么多孩子下手！”据介绍，王的一儿一女均成家，孙子已3岁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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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孕3月，她说出了真相
在热心人帮助下，记者找到芳芳家。“孩子那么小，以后咋抬得起头哦？”芳芳的父亲张某提起此事忍不住流泪。芳芳的母亲李女士脸色苍白，双眼布满血丝。她已委托律师，要向王秀云索赔。
因为被王秀云多次蹂躏，芳芳染上严重的妇科病，并已怀孕近3个月。简阳警方已调取了芳芳的衣物物证。据李女士介绍，今年6月初，她发现芳芳逐渐憔悴，成天打瞌睡，成绩也直线下滑。于是带芳芳去镇医院检查，得知芳芳怀孕，她当场气晕过去。之后，芳芳道出被王秀云多次蹂躏的事实。6月15日，芳芳做了人流术。
记者见到芳芳时，她正躺在一间阴暗房间里的小床上，面色蜡黄，说话有气无力。芳芳回忆说，今年1月9日中午，六年级学生红红告诉她，公公（红红一直这样称王秀云）家有好几件衣服叫她去拿。她被红红带至茶铺后，王秀云就把她拉到茶铺后一间小屋蹂躏了。事后，王秀云扔给她20元，警告她不准向任何人提起，否则就把这事传出去让她没脸上学。
芳芳说，后来她才知道，红红给王秀云带去过不少女生，每带一个，红红就能拿到15至20元钱。她还不时看到王秀云把其她女生带进屋里去“耍”。因担心被报复，她不敢把这事告诉任何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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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父亲的艰难调查
为了把王秀云绳之以法，芳芳的父亲张某决定搜集证据。6月9日，张某找到红红，红红最终说出了真相：除芳芳外，她还先后介绍了6位女生给王秀云。
据了解，红红今年10月11日满14岁，她的父母均在成都青白江区打工，她一直跟63岁的奶奶生活。张某从红红处获悉情况后，用手机拨通了红红父亲王某的电话。王某接到电话急得号啕大哭，并于次日回家。
据张某介绍，他调查中发现，被王秀云猥亵和奸污的不仅仅是红红说的这几个人。据他调查，受害人中，最大年龄不过15岁，最小的才9岁。他已着手联系受害学生家长，准备一同控诉王秀云的罪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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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介绍人”也是受害者
据知情人介绍，发生那事后，红红的奶奶眼泪都流干了，并已于6月30日带红红去投靠儿子王某。记者联系到王某，电话那头传来王某的哭泣声：“我想起这事就伤心！”王哽咽着告诉记者，他已在自己打工的地方联系了一所学校，要让红红从此离开老家那块伤心地。
红红在老家的一个亲人告诉记者，去年暑假，红红曾来过她家，她发现红红用钱阔绰，常常买来很多食品分给其他孩子吃，但没有引起她的重视。她还说，红红是到王秀云茶铺玩耍时，被王带至里屋看黄色录像后诱奸的。在王的诱骗下，红红开始把同学介绍去，王秀云每次都给红红“介绍费”。王秀云每次诱奸得手后，都会给受害者20至100元封口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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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完最后一车菜后落网
6月13日上午，芳芳和红红的父亲鼓足勇气，一同走进平泉镇派出所报案。
“接到报案不到11小时，我们将嫌疑人抓获！”平泉镇派出所张施林所长介绍，他们接警后调查发现，王秀云已离家去成都，临走还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红红，叮嘱她带同学去成都“耍”。张施林与女民警罗某带着红红，驾车前往成都火车北站。
“公公，我来成都看你了！”在张施林授意下，红红拨通了王秀云的手机。电话那头的王秀云显得很兴奋，称自己正帮别人蹬三轮车送菜，并答应送完最后一车就来接她。晚上8时左右，王秀云出现在火车北站广场。王秀云搂着红红正欲亲吻时，后脑勺被警察的枪口抵住：“不许动，我们是警察。”据参与办案的罗警官介绍，他们在押解王秀云回简阳途中，王已交代出几起犯罪事实。王秀云因涉嫌强奸罪，当晚被刑拘。
张施林表示，因为案情重大，调查取证工作还在进行，且受害人均属未成年人，到底有多少女生受害目前难以确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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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把一家人的脸都丢光了”
记者找到了王秀云的妻子陈某。陈某称，她曾多次发现家中现金“失窃”过，王秀云把家中冰箱偷卖了，还瞒着她借了1000元高利贷。王秀云被刑拘后，数名债主闻讯上门讨债，一家人都没安宁过。陈某曾多次发现丈夫与多名女生在一起玩，但她万万没想到，他在瞒着自己干坏事。“他把一家人的脸都丢光了，我们都不好意思出门！”陈某忍不住哭出声来。（注：文中受害者及其家长均系化名）
相关链接
根据最高人民法院有关司法解释，行为人明知受害人不满14岁，仍与其发生性关系者，一律按强奸罪论处。记者王仁刚摄影刘亮
采访校方
“校教”离不开“家教”相佐
施家镇初级中学办公室主任樊林军称，涉及此案的女生均系走读生，她们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。为让这些留守儿童每次都能安全返家，校方还在学生中选拔了“路长”代校监管。但是，学校至少有30%学生属留守儿童，很难保证他们走出校门后不四处逗留玩耍。该校校长施尚军介绍说，留守儿童学习成绩普遍较差，管理难度非常大。他们绝大多数由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抚养，年龄悬殊太大，在认知及心理方面都存在很大代沟。学校为此开办了心理教育课，讲授有关学生的心理、伦理和生理方面知识，学校还设立了心理咨询室。但是，如果仅靠学校的教育，而家庭教育不能跟上，学校的努力最终也会变得事倍功半。
专家发言
如何给留守儿童一个家
“打破户籍入学制，是解决问题的良方！”川大社会学教授陈昌文认为，要让留守儿童的家长承担监护责任，前提建立在这些家长所在城市能够解除户籍入学上的障碍，保证他们的子女有平等接受教育的权利。此外，当地政府应引导居民建立一些互助组织，让留守儿童同样能享受到家庭温暖；学校要为留守儿童建立档案，给予他们更多关怀，使之身心得到健康发展。
华西都市报
